墨心遴

【龙精】画地为牢

#ff14六十分#交卷,关键词是【蓝闪蝶】与【锁链】。趁这个机会把以前坑的文填了真开心(。)本篇主精视角,过阵子会再写龙视角,并对一些设定隐喻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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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成山
·除了龙精以外全是友情向,俩人都有点(各种意义上的)病态
·不知道是he还是be

    青鸟又一次在在熟悉的味道里醒来。
    格里达尼亚的薰衣草,不洁三塔的龙骨花,还有翻云雾海的雪绒草。他小心地扯动着漏气了一般的肺叶,缓缓吸了口气,几种经由库尔扎斯高地雪水调和后稀释混合的香料味随着微温的氧气流入他的气管,素净的淡香让青鸟有些失神。
    他曾经为了制作这种熏香跑遍了大半个艾欧泽亚,对于友人的取笑,他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咳……!”
    一股深藏在淡香中的辛辣味道猛地扯动了青鸟的神经,强行打断了他的回忆,他不受控制地弯下腰咳嗽起来,颤抖的身体带起某种清脆的不和谐音,哗啦哗啦的脆响没有惊飞在他肩上停歇的蓝闪蝶,反而是青鸟弓下脊背的动作令它失去了落脚的地方,这才拍动着翅翼飞离,撒下一抹幽蓝的鳞粉。
    “基拉巴尼亚山区的龙胆花……这家伙又跑去干嘛。”
    太过松弛的后果就是在这份突然袭击后青鸟足足咳了半天才把气息理顺,索性不再支撑身体,攀附在铁链上缓缓回复体力,双臂被扯得生疼也懒得理会。这双手擎起过光银与白金铸造的剑盾,挥舞过钻石尘晶凝结的巨剑,带着云神和风神气息的魔导书中也曾有召唤兽在指间跃动。而现在,它们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为主人提供些许支撑,而付出的代价则是沉重的束缚和远去的自由。先前飞起的蓝闪蝶扑扇着翅膀,缓缓落在他的肩头,其他受惊的蓝闪蝶也都慢慢平静下来,闪烁着微光的鳞粉飞散在无数颤动的蝶翼中,在昏暗的空间里勾勒出笼子的轮廓。
    “已经虚弱到这个程度了?”
    下颌被抬起,带着茧子的手指擦过青鸟的嘴唇,先前咬破的伤口随着指腹移动缓缓愈合,却又被用力一揉,青鸟倒抽一口冷气甩开了对方的手,侧过脸扯了扯嘴角:“明明是你害的,现在还好意思反过来问我?”
    “……我没想到你在帝国的时候已经完全放弃了近身格斗术。”黑发的敖龙神色不变,抬起手,一只蓝闪蝶落在他的指尖。
    青鸟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滑稽的事情一样突然大笑了起来:“喂彻辰,我本来以为你聪明了不少,怎么还是这么笨?有皇子殿下在,怎么会需要我去保护别人嘛。”他笑得太过夸张,以至于一面笑一面咳嗽,铁链被扯得哗啦啦直响,“反正需要我保护的都死了,对吧?”
    “就死在你和我面前。”
    彻辰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他在青鸟面前单膝跪下,暗色的双眼牢牢锁住曾经的友人:“你不能再这么消沉下去。”青鸟没有看他,只是低垂着头,小心地避开同对方碰触的地方。他的目光在白魔法师法袍上的忍冬纹中游离闪烁,透出莫名的情绪,仿佛那不是产自森林之民手中繁复精巧的花纹,而是腐化元精之类的可怖怪物,只要哪怕沾上一点都会被从皮肤到骨髓被慢慢腐蚀殆尽无药可医。
    彻辰安静地注视着青鸟的动作,又将身子向前倾了倾,慢慢抓住他的肩膀,毫不意外地感觉到掌下的身体猛然一颤。
    “那之后你就没有找过替代的药吗?”
    青鸟还是拒绝同他对视。奈何笼子里空间着实不大,再加上双手无力,修长的双腿拧动半天,也只是从跪坐换成了半屈半伸的姿势,在绒毯上留下数道蜿蜒的痕迹。他抬起头,有些心虚地逃避着彻辰的目光:
    “……真话?”
    “真话。”
    青鸟终于泄了气,老实回答道:“……没有。”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慢慢冰冷,他连忙补充:“我有找过但是没有合适的!奥卢斯也帮我看过不过时间太长了所以他也没办——”  
    彻辰突然伸手钳住青鸟的喉咙,趁着对方下意识地张口呼吸时吻了上去。暮晖之民常年使杖留下的厚茧与腕侧的鳞片用力扣进青鸟的颈部,几乎要将这只他费尽心思捕到的蝴蝶捏碎。
    青鸟不知道他发的什么疯,因为彻辰的行为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撕咬来得更贴切一些,舌头蛮横地侵入深处,又细细辗过齿列,尖利的犬齿刺破了他的嘴角,渗出的血液在唇间交缠。口腔很快被铁锈味和淡香浸染,伴着微凉的细碎触感,大概是先前沾上的鳞粉,没有什么味道,却缓慢地刺激着青鸟的感官,让这副陈旧的皮囊不至于迅速昏厥过去。千疮百孔的肺由于窒息带来的抽搐正传来阵阵钝痛,脑内的巨锤一下一下敲得他眼前发黑,就连嘴角的痛感都变得模糊起来。
    也许彻辰终于下好了决定。
    想到这里,青鸟索性强忍着不断扩大的眩晕感猛地抬头,在敖龙惊讶的眼神中狠狠咬上对方的唇,反过来卷住了对方的舌,不甘示弱地抢回了些许主动权,直到察觉嘴里的铁锈味更重了些才满意地放松了力道,毫不意外地察觉到对方的动作变得更加粗鲁,就连手劲都大了不少,就连喉咙也似乎被生生扼到变形,以至于他连咳嗽都无法做到。擭取氧气的途径全部被封死,就连仅存的意识都在被不断掠夺,痛感窒息感和缓慢爬升的快感在青鸟混沌的脑海中交织,他零碎的意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会不会成为艾欧泽亚史上第一个接吻时被扼死的人。
    就在这时,彻辰突然放开了手,动作也不像之前的粗暴,转而开始细细地舔舐青鸟的每一寸口腔,甚至好心地为他留出了呼吸的通道。衰弱的身体不自觉地大口喘气,幅度过大反而牵动了伤口,引得他又是一阵猛咳。彻辰伸出手将他揽入自己怀中,帮助他缓慢地顺气。从别人的角度来看,如果没有冰凉的鸟笼和缠缚的锁链,两人的动作甚至像是一对交颈相缠的爱侣。
    倚靠在彻辰肩侧的青鸟尚未完全清醒,彻辰也终于放过了对方红肿的双唇,舌尖舔过嘴角游下的血丝,转而在对方修长的耳轮上细细啃咬,与先前截然不同的温柔带起一阵颤栗的触感。迷茫中青鸟想起了什么,突然吃吃笑了起来,连带着又是一串破碎的咳嗽。
    彻辰手上动作不停,在他背后慢慢凝聚起薄薄的一层白色光晕,随口问道:“怎么了?”
    “我想起龙堡内陆低地里栖息的一种龙鸟了。它们全身都是棘刺,想偎依取暖终究会刺伤对方。”青鸟缓慢地理着气息,受伤的喉咙使得语调在喉头里又拐了几个奇异的弯,最后反而变成了滑稽剧一般的调子,“所以这种龙鸟总是伤痕累累,有同敌群搏斗留下的,更多的则是被它的爱人刺伤的。”
    他笑着把头深深埋进彻辰的肩窝里,丝毫不顾双臂关节中响起的不自然的咔咔声:“就是觉得啊,这种生物真傻而已。
    彻辰只是沉默,淡色的光流融入对方的脊背,风箱一样耸动的肩膀似乎放松了些,然而刺耳的笑声又传入他脑中:“省省吧,治不好的,你明知道的。”
    他明知道的。
    从魔大陆回到伊修加德的第一天青鸟就发起了高烧,足足持续了一周才退下,而在沉睡的期间,他几乎无时无刻不被梦魇折磨着,陷在深渊的回环里呼喊着几个名字,伊达帕帕力莫雅修特拉桑克瑞德敏菲利亚,而到了奥尔什方伊塞勒甚至加上了被压抑至极点的哭音,那深沉的悲哀与痛苦就连安眠的术法都无法缓解。而等青鸟好不容易从渊薮中脱身,也因此落下了失眠多梦的病根,再加上久经战场留下的种种旧伤,咳嗽和阵痛成了他无眠夜里的常客。
    薰衣草、龙骨花、雪绒草,那是彻辰亲手写下的药方,浸着雪水的清冽味道,小小的香水瓶被掌心的温度煨得熨烫,滋润缝补着从内外破得彻底的躯壳。
    一只蓝闪蝶扑闪着落在彻辰的角上,翅翼在明暗的光下闪烁着艳丽的蓝。青鸟眯着眼,仿佛被这绚丽的色彩晃得失神,半晌才叹口气:“真美啊……没想到你居然成功了。”
    彻辰摩挲着他的后颈,薄薄的皮囊下是残损的筋、嶙峋的骨和干涸的血肉。他微微用力,似乎只有指下突突跳着的血管才能证明这只拔光自己羽毛的鸟儿还有些许生命气息逗留。
    ——那些绚烂的色彩曾经是青鸟最珍爱的东西。那时的他美丽优雅而又强大,哪怕在成百上千的光之战士中也依旧耀眼夺目。然而它们却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里被主人尽数抛弃毁去,而他自己也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中。直至翻越长城,彻辰才在无尽的钢铁泥沼里再次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而迎接他的,是一蓬带着地狱灼热温度的火焰。
    “你走了之后我也没事干,就专心培育它们了。”彻辰歪歪头,失去落点的蝴蝶轻盈地画了个弧,停在他伸出的指尖上,“毕竟说好的,送给你。”
    然而我们都没有等到那一天。青鸟张了张嘴,还是把这句话掐死在了喉咙里。
    拂晓的光芒太炽热,而库尔札斯的风雪又太寒冷,冰冷的实验槽成了他的避风港。他禹禹独行在心脏铸造的白夜里,一刀两刀三刀,来自命运来自无常来自自己,伤口外翻鲜血流淌,蜿蜒迤逦一路开着转瞬萎败的花,一片片都是血肉。
    而他最终没能撕裂这夜晚。
    “你到底还要坚持多久?你知道……我已经放弃了,你也该放弃我了。”
    彻辰没有说话,只是用力把青鸟瘦削的身体揉进自己怀里,凸出的骨节硌得他生疼,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也许对方的灵魂早就在那个无边的雪夜里化为灰烬,留在世上的只是一副几近风化的骸骨。
    见对方半天没有回应,青鸟忽然仰头大笑起来,几乎要将自己的脖颈拗断,笑声咳嗽声哽咽声混着血沫在喉头里翻涌的声响明明听着骇人,却透出一股浓重的悲哀来。
    “你驯服不了我,我也驯服不了你……我们的伤口和鲜血永远都不可能愈合。”
    彻辰低下头,脸侧的长角轻轻抵在青鸟的肩上,受人尊敬的角尊神色淡然依旧,他缓缓阖上眼,将额头埋入青鸟的发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那就让我们纠缠着下地狱吧。”
    回答他的是耳边的轻笑声。
    “奉陪到底。”

辣鸡Lof还我排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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